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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20biquge.net,重生之岁岁不相离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泉州城的雨,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。水润小巷,客栈阁楼上弦音两三。琴弦无谱,自不成调。单单在羽音一调上重返压弹,有丝竹悦耳之音。

    素手轻拨两三音,齐昭月怔怔的想起,那人抚琴的样态中规中矩,起音却都错的离谱,以致琴音丝丝声噪。都说以音悦性养生,他不喜音律,却依然是个温和的性子。

    雨又开始飘飘洒洒的下,菱花窗柩盛放着君子兰,冷风压得叶子七零八落。寒意浓秋之中,齐昭月拢紧了身上披的羊裘。正拾窗而关,却听到一阵马蹄声,不由恍惚。

    “公主。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,景蓝略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,“三皇子好像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房门就被猛的推开。推开房门的人见远处,女子亭亭玉立的身影,猛然一怔。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又猛然将门一关。

    就在齐昭月要出声的时候,门外传来自家弟弟喏喏的声音,“阿姐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门外人没有听到回应,又补着问了句,“阿姐,我能进来了吧?”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在雨天的氛围里,轻语声不自觉的显得冷清。

    “阿姐!”齐昭明进门,满脸急色本是要说事,可偏偏顾着些什么,先是道着:“是昭明不好,方才进门太过心急,都不曾让人给阿姐打声招呼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时候,应该随着大军,在东北合州香杨一带。”齐昭月叙述着,说罢顿了顿,“虽然我晓得回来的不会是他,却也没想过会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阿姐在说什么?”齐昭明一愣,就听自家姐姐道:“我说我觉得东北平反,上一次别离后,一个月内必定会有人从香杨归来,我以为会是正名表兄,却不曾想过是你。”

    见弟弟疑惑怔怔的样子,齐昭月也没有过多解释,草草一句:“毕竟你正名表兄还欠我一个解释。”

    那封信她看着心里不舒坦,等事情尘埃落定,她自然会让他晓得,打着幌子欺瞒她的下场。即使理由再充分,那也还是似贼,不问自取便为偷。

    “阿姐知晓我回来,是猜到军中出什么事了?”齐昭明怔怔过后,才又是一副焦急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你阿姐我既不是神又不是仙,掐指一算什么都晓得,大军早就班师回朝了。”齐昭月轻叹,才眨着眼睛道:“公孙正名就算再正经,也还是有遗漏的时候。他们回来本就为军资,入秋之后便是寒冬,更别说东北往上的极寒之地,滴水成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安排的妥当,连搬运粮物的路都铤而走险的选好,最后却急匆匆的回去。我虽晓得香杨不是贫乏之地,可搜刮民脂却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。”齐昭月说着,竖起三根削葱指尖。

    见齐昭明细想,才开口继续道:“离开大军时的物资,能支撑三月。饷银和御寒之物更是要提前一个月运送过去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    “泉州城离香杨太远。如今灾疫不是大碍,可灾疫带来的繁华萧条,店铺厂家一时半会儿都开不了门。我寻思着公孙正名总要在入冬前捎个信,却不曾想半月之后回来的是你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,阿姐。”齐昭明听罢摇头,“并不是军饷物资的事!而是东北叛乱的土匪…可能是一群乱臣贼子!”

    “乱臣,贼子?”齐昭月一字一句,遂后道:“这话的意思,东北叛乱的不是平民百姓因灾疫起义。而是与朝堂之上,阴谋而起?”

    “阿姐想的对!”齐昭明点头,“姐夫和赵将军言辞,对造反那等乌合之众的首领很是熟悉。但因为香杨外围一带,地势坎坷曲折,所以双方一直盘旋,大军围剿的并不完全。总不晓得哪里冒出来的两三堆贼子,然后逃到山里没影子!”

    “昭明。”见弟弟愤懑不满的说着这些事,齐昭月直接了断的问道:“阿姐想知道,你雨天贸然赶着回来是为了什么,又要达到怎样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齐昭明猛然一怔,所有要发出喉咙的声音都停滞了。

    半响才道:“尤家军在大军里是野军,虽然性子冲不易管,却都有骨气不惧战死,似长矛锐不可挡。尤将军与赵将军是忘年之交,可日渐双方,连我都觉得有什么在牵制。此去不是平反,而是备受挟持。就像有谁在使用各种方法,将大军留在东北。若是此时,有另一处造反直击京都,东北的大军是如何都不能在最快的时间返回京都,若是京都失守……”

    “京都的事,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。”齐昭明止住弟弟的话,遂后道:“朝堂出兵,内忧外患的事父皇不晓得在心里勾画了多少遍。有人要造反,父皇指不准还会送些银两过去聊表心意。怕的就是不造,人用着顺手却要堤防,抄家灭族也没个由头,反暗中冷不丁的使坏。”

    “昭明回来,也是无意中听正成表兄说起,兔子急了还咬人,怕的是携天子而令诸侯。”齐昭明想了想,说了回意,“虽然这话夸大,还有些许打趣。军中层层防备,若不是有内应,我这么大个人又怎么可能,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平白失踪?更别说母后派出来护我安全的人不少。可大军杀敌布阵,还要分一份心思出来顾我,这般想想我也是待不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此番回来,是觉得隔阂。”齐昭明突然抬眸,明亮的眸子望着齐昭月,直白道:“阿姐也晓得,昭明一不是皇储,二没有父皇准许。在大军中相助的只能诊治病情,可却也没人当真来寻我问医。军纪严谨,同我说话的人都寥寥无几。”

    “阿姐,若是香杨有难,阿姐会不会北上前去?”齐昭明突然问道,“阿姐忧心姐夫安危,在重中之重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香杨足够安全,他们不会放任你离去的如此洒脱。”齐昭月抬眸,“香杨有难,大军求助不会是在泉州城。若大军自保不足身处险境,我自然不会北上随着送死。”

    “这时说这些过早,怕不是你归来的原因。”齐昭月淡淡的说着,盯得齐昭明缓缓低下头去。

    “阿姐,我此番回来…并不止我一个人,我……”齐昭明半天都没吱唔出一句话,景蓝默然站在齐昭月身后,却是禀告道:“公主,三皇子带回了一位姑娘回来。那位姑娘回来的时候就得了风寒,到客栈就晕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?…叫什么名字?芳龄有几?香杨人?她双亲呢?”齐昭月微愣,随后就一阵问话,“男女八岁不同席,大防与礼,你就这么将人带到泉州?”

    “阿姐。”齐昭明急急躁躁的唤了一声,“阿姐问那么多,也等我慢慢回你啊。这不是我不守男女大防,只是小媓姑娘的远亲在京都,我就顺道将她带了回来。不过她身子娇弱……”还不等齐昭明说完,齐昭月就了然点头。

    似若非笑,随着自家弟弟的话道:“我晓得你的意思,让我莫要为难人家姑娘,身子骨本来就不好,又是个脸皮子薄的,经不得问。”

    “阿姐…”齐昭明喃喃,随后道着:“昭明…对姑娘家向来以礼相待,阿姐想多了。若不是香杨正是混乱之际,我正好赶回,也不会是一路。”

    以礼相待?唔,江知佑在娶她前也是进退有度。

    “你刚回来的时候那般急匆匆,是为了这位姑娘?”齐昭月说着,上下打量着自家弟弟,“男子十五也确然不小了。”

    齐昭明语塞,避重就轻答道:“那位姑娘我也不晓得姓什么,大家都唤她小媓姑娘。看上去也十六有七,比阿姐还大上几岁。应该是合州香杨人,双亲都在灾疫中去世了。据说是在大军围剿的时候,搜一处富贵人家的柜子里找到人的。那时候小媓姑娘就奄奄一息,两日不曾进食,却也吊着一口气。之后就一直不曾开口,我将人好说的带回泉州时,她双亲的尸首都还不曾找到…”

    “你可是想清楚了,在将人带回来之前……”齐昭月听罢,遂然问道:“大军围剿是怎样的兵马?围剿的人不是土匪窝子的乌合之众,专门强抢民女。她又为何在柜子里躲上两三天?双亲去世,府中无人能辨明她的身份。更别说连父母的尸首都不曾找到,尸骨未寒。一度不开口说话,却愿意跟你回泉州城。远亲在京都更是…太恰巧了。”

    “阿姐总是想得心细些,却也有些草木皆兵。”齐昭明也是认真的回着:“小媓姑娘就算再有问题,我身上也并无任何得人索取有利之处。只当是将人救了一命罢了,我们之间却不会有阿姐想的男女之情。阿姐和姐夫,身份相得益彰又两情相悦,是父皇自幼赐婚。昭明的婚事,就算这位姑娘是京都哪家大臣的女儿,就凭她大我一两岁,父皇母后都不会乐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阿姐,我一直都明白。”

    看着弟弟,雨天奔波,身上却甚少有风尘的照拂,更是没有消瘦这一说。以母后爱护昭明的架势,十八成年赐婚,指不准会是怎么回事。的确也不可能是寻常人家…

    齐昭月轻叹了一口气,自家弟弟的性子她还是了解。有是有无是无,并不强求。可偏偏是这种性子,万一执着起来,八匹马都拉不回来。

    没想到还能见到眼熟的人,齐昭月微愣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,神情恍惚。她以为她带着昭明北上,总归可以避开一些事,可天不遂人愿。前世怎么纠葛的,今生却也还是要碰上一面。

    那女子远远的躺着就是一副画,羊脂脆玉的纤细美,纤瘦的柔弱。而男人最是,爱死了这种柔弱。腰枝儿段的身材,凝脂若雪,就算脸色苍白的不能见人,都是极为惹人怜惜。身段多一分嫌多,少一分嫌少,她却正是恰到好处美。

    论容颜美貌,她的姿色根本不及六宫粉黛或清纯或美艳的十分之一。可偏偏是身段脂色,世间少有出其左右。

    “昭明。”顿然唤住弟弟,齐昭月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道:“你说过,小媓姑娘的远亲在京都。阿姐明日回京,你将人交给阿姐可是放心?”

    “阿姐…明日回京都?”齐昭明愣住了,反应过来却是追问道:“阿姐怎么突然有此作为,莫不是小媓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也不是。”齐昭月说的通透,也不怕齐昭明心里隔阂,“小媓姑娘生的太好,虽然容貌不是上等,但能养成这样的身姿,本身就非富即贵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随着阿姐一起回京都?”齐昭明想了想,不等自家姐姐应声就追问道:“阿姐晚上几日再走,兴许昭明能随着一道。赵家小姐在我临走前倒是交给我几张书信,让我在泉州城里安顿那位老人家的远亲……”

    “原本那老人家就是姐夫在泉州城请去的,那时候也没听说有什么远亲…”齐昭明不好意思道:“虽然我不好意思继续过问,如今想来,那几张信纸,怕也是阿姐一直心中有数的军资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若是办完,最少十有八天。”齐昭月点头,“阿姐不会耽搁回京的时辰,人是你从香杨带回来的,我若要带走,也一定要过问于你。你若有半分不愿,阿姐绝不勉强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阿姐怎么不放心?”齐昭明反问着,信任的看着自家姐姐,“只是泉州城一直在下雨,山路有泥。阿姐明日就走是不是太匆忙了?”

    齐昭月摇摇头,遂然不语。

    第二天临行,天稍放晴,却也吹得落叶漫天。

    齐昭月一身简衣,正要上马车。却看自家弟弟犹豫难筹的面色,看了一眼在马车中安睡很好的女子,齐昭月道:“虽然小媓姑娘的身子受了风寒,并不适宜走动。可泉州城的大夫也都说过,这是身子亏空的问题。泉州城比起京都,总有不足之处。就是医药药材,回京都问医调养都是最好不过。更别说她的双亲都在京都,亲人总比我们这半路子捡人顺带的好。”

    见弟弟不说话,齐昭月直接从马车的脚凳上下了下来,宽慰道:“其实阿姐将小媓姑娘带回京都也好,早些寻人早些安顿。只要这人在京,你们也不怕见不到,阿姐也不会将人吃了去。”

    “京都事多,分派杂乱,可各家事一旦都是禁忌难得传出。若小媓姑娘的远亲是朝中重臣,将来归京,是你同小媓姑娘一路多天相处,孤男寡女…你就是想娶她,也不能用这种流言蜚语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是劫是难总躲不过,是福是安也都是个人命数。去年远游归来时,昭明的狼狈她记的清楚。像是没想到,本是高傲不可一世的身份,却被困得低落在尘埃里。这事的因果在母后面前都提不得,如今有关的女子又从淮南北上在香杨。

    她不可能袖手旁观,任水倒流。心里却也清楚,她只是将人带到京都。若是两人有情,她也管不到人的心里去。都说造化弄人,京都这个地方,染坊般五颜六色。若在这里都阻止不了一个身份高贵之人的卑微,那也是造化如此。

    “阿姐一路小心便是。”齐昭明倒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,连忙赶着齐昭月上车,“阿姐说的我都懂,外面风大,阿姐还是快些回马车里吧。”

    从泉州城回京都的路途,比起从泉州城去香杨还要远上一些。路上照顾着病人,也是走走停停,足足十多天才回到京都。

    “公主,我们回京都之前的路上,并未让人进宫禀告。如今突然出现……”景蓝看着渐渐熟悉的场景,放下遮帘。

    “如今从泉州城回来的,只有蒋夫人,不是安黎公主,你可懂?”齐昭月放下手中的杂书,看着景蓝,后者颔首应着遵从。

    “那位小媓姑娘在我们刚上路的时候就醒过,她醒来见到自己在陌生马车上并不惊慌,一路上也很少开口言语。路途之中她的病就好了七七八八,其余的旧疾,大夫也说要安置调养,心病心药医。”

    眼看着京都城门就到了,有些安排还是要趁早定下。

    景蓝道问着,“如今这姑娘在前面的马车里,一路上也安安静静的。如今到了京都,公主不好出面,那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早就写好了一封书信,你派两个影卫护着,将人交给西门清图,那位姑娘便很快能找到远亲了。”齐昭月吩咐着,“安黎公主当初随军离开之际,便是大张旗鼓。大军依旧在英勇奋战,公主却贸然回来,人心怎能不猜忌作乱?”

    “景蓝觉得,将人交给西门大人,不若交给公孙大人。”景蓝想了想,谏言道:“虽说驸马爷与西门大人关系甚好,其夫人更是在将军府养胎过一段时日。可终究还是太尉府,比较可靠。更不论如今依旧是公孙老夫人当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们刚到泉州久,朝中便有消息,公孙太尉在朝中掺了母后一本,具体原因如何尚不得知。虽然明眼人都知晓这事当不得真,却也足以说明京中情况超出母后的预料。就算是半年之后的今天,没理清形势,也不是将人送过去添堵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回到京都我暂时不会见任何人,平白让舅舅去想我的用意,不如将人丢给西门清图。”齐昭月的指尖,拂过着腰间的玉佩,“如今大半年过去,他也坐稳了西门家主的位置,遇上这事反倒不费多余的脑筋。过程要如何折腾,他也只是将人送过去。只要远亲找到,这事也就此了结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不进京都城门,是要在外面安顿下来,再让人先去皇宫打探一二?”景蓝询问着,目光看向车外人。虽然有遮帘挡着,却也能看到一身黑衣的影卫面无表情的御马。

    “影卫?”齐昭月自然听出景蓝的意思,想罢却是摇头道:“影卫本出于皇宫内院,一旦进宫,难保各宫察觉动静。母后还好说,可父皇那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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